第一回〈西凉落地，先学会不被看见〉 (第2/4页)

子。咘言m0到一段细y的金属片卡在腰间布带里，不像骨也不像木，像某个破器械掉下来的零件。边缘有一截不规则缺口，像被y生生折断过。他的手指停了一瞬，没有拿出来，直接把它顺着布带推到更内侧，贴着皮肤，贴得疼。疼有用，疼能提醒你你还活着，也提醒你这东西可能会要命。他撕下一截破布裹住金属片，把锐角磨成一团不起眼的脏布，让它不会在走动时发出声响，也让形状更不容易被指腹识别。咘萌看见他的动作，没有问，只在他手背上轻按一下，像一句无声的评语：可以，但别贪。她又用指尖在袖口内侧b了一下，像在提醒另一条规则：在人前不互叫名字，开口永远由她先挡，咘言再补，任何破绽先落在她身上。土坡往下是驿路，驿路往前是火光。火光外围像长着刺的影子，几顶破帐与车辙印混在一起，远处隐约有木栅与哨影。军镇不像城，它更像一个胃，吞进粮、吞进人，也吞进错话。市集已散，地上还有被踩扁的菜叶与碎陶片，风一吹，细沙像在磨刀。咘言的脑中同时亮起两条链：制度链先抬头，驿路、市集、军镇外围，盘查理由多半不是抓贼，是抓无籍，抓到无籍就有了「可用的人」；人心链紧跟着补一刀，无籍的孩子b无籍的大人更便宜、更好用，因为哭也没人替你讨。咘萌抓了一把土抹在自己膝盖与袖口，故意弄脏、弄皱，像真的走了很远；她连指甲缝都塞进冷土，乾净的指甲在流民身上是罪。咘言照做，冷土钻进指甲缝，像把自尊埋进去，埋得越深越能活。咘萌又补一句：「你要学会犯小错。」咘言明白，太完美的人在边地没有容身处，太完美的人不是人，是威胁，是可以被拿去邀功的猎物。他把肩膀